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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7、 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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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与朋友去当地一家著名的老字号吃饭。这种老字号一般都是民间高手,店面分布在城市的咔咔咯咯,开车去还要担心靠边停被罚款的那种。

店里人很多,内堂坐不下还有外堂。我们被安排到了外堂。

这外堂在正店旁边的一个巷子里,巷子也就两辆车并排的宽度,二十米长。我们的座位就在巷子尽头,三面砖墙,开口面对着这条巷子。

菜总算端上来了。我们就跟没下馆子吃过饭一样,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刨。估计是那咀嚼频率嚼得腮帮子有点儿累,我俩很默契地停下筷子碰了个杯。

抬头的一刹那,视野中挤进一抹粉红。我敢肯定那粉红的载体是金属,因为我被反射的阳光辣得有点儿睁不开眼。我微微闭了闭眼。好了,现在我敢肯定,它不是一抹粉红了。是通体粉红。除了轮胎和玻璃,能喷漆的地方都被粉红占领了。挡风玻璃上还有两只半本《假期百分百》那么大的粉红色猫耳朵。

它缓缓驶进了巷子,像块吸睛石一样把这边儿外堂好几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,就像在进行分列式一样。

我接上用餐的动作,默默地在心中给司机画像。

应该是个男的。

而且不是偶像剧里那种。

说不定头发剃得跟犯人一样。

车应该是女朋友要求打扮成这样的。不由得把自己代入司机,苦笑了一下:“哎。每次出门都要被误会。不过我乐意。”

朋友的第一反应:“肯定是个女司机!”

周围几桌的人也毫不掩饰地谈论着那个女司机。

车慢慢停下来了。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。满座宾客无不伸颈、侧目、微笑、默叹,连一直埋头在地上找吃的狗都被感染了,盯着那坨粉红。现场都能感受到综艺节目里投票结果将出未出时全场肃静、期待,和不断闪现的镜头。

门开了。

从驾驶室走下一个……

“啪!”“哇喔!”“Duang”“咔!”

当时是,拍桌子声、摔筷子声、放碗声、摔板凳声、拍手声、松气声,一时齐发,众妙毕备。

走下一个与我想象中完美契合的男子。少顷,从副驾走下……

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女朋友。

“啪!”门关上了。

 

 Ps:人们在想象中猜测一件事该怎么样发生、某件事该怎么解释,本来是一步一步的过程,途中会遇到很多分岔口,事件可能有很多走向。但固定的思维偏喜欢走一条路,并且喜欢快马加鞭飞奔到终点线,心无旁路,把马的屁股都拍肿了。相同的东西见多了就觉得理所当然,有时候不免会“啪”地一声被打脸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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